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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镐死后竟被另一个国家侍奉 杨镐把一种工具图片

历史常识 0

一、明末悲情之将杨镐如何评价?

杨镐是万历八年进士,先在南方做地方官,后来入京,转而参与辽事,也曾有过“偕大帅董一元雪夜度墨山,袭蒙古炒花帐,大获进副使。垦荒田百三十余顷,岁积粟万八千余石”的成绩。但就是在辽东他结交了李承梁的二儿子李如梅,注定了其日后军事生涯的败笔。李如梅是公认的不称职将领,而杨镐偏就看中了李如梅,甚至以身份性命保举李如梅,在朝鲜的蔚山之战中,明明游击陈寅连破日本人二个寨栅,第三个寨栅即将攻下来,但因为李如梅还没有到达战场,他不想让陈寅的功劳超过李如梅,就突然下令鸣金收军。

给了日本人以喘息的机会,收拾寨栅,加强防御,坚守以待援。明朝官兵四面围定,但遍地泥淖,又时值穷冬,风雪时来,将士手足肌肤被冻裂,精神不振、斗志低落。日本人据寨栅内用毒药炮弹不时打出,遇到者辄死,官兵攻围十日不能下。日本人假装乞降以拖延时间,不久小西行长救兵来到。杨镐大惧,狼狈先奔,他一跑,其他军队跟着跑。日本人从前载击,死者无数。多亏副将吴惟忠、游击茅国器舍命断后,日本人才没有穷追不舍,盟军辎重丧失殆尽。这一仗,是明军和朝鲜军队联合作战,筹划了一年多才开打的,就这样让杨镐给断送了。

但朝鲜距北京路途遥远,杨镐深得李承梁的真传,以谎报军情逃脱了制裁。但纸包不住火,赞画主事丁应泰非常愤怒,向万历上书尽列败状,说杨镐有二十八条罪状、十项羞耻。皇帝大怒,准备杀杨咐码山镐,但由于首辅赵志皋营救,只给了个罢免、听勘的处分。万历三十八年,又重启用杨镐巡抚辽东。杨镐又力荐李如梅,请复用为大将,御史杨鹤弹劾杨镐不法。杨镐为自己辨解,认为有人不信任自己,请求休假,皇帝对此不闻不问,而杨镐竟然自己在未得到上边说法的情况下,自行引去。

万历四十六年四月,后金兵起,攻破抚顺,朝廷震动。朝廷认为杨镐熟谙辽事,任命其为兵部右侍郎往辽东经略。同时,诏赐杨镐尚方剑,得斩总兵以下官。万历四十七年正月,杨镐组织了进攻后金的史称四面出兵的军事行动,这就是后来发生的改变历史的萨尔浒之战。四路兵马,分别行动,定下万历四十七年三月二日在二道关会合并进。天遇大雪,各路兵马不能按期到达。

先到的杜松欲立首衡中功,先期渡浑河,进至二道关,中了埋伏,全军覆灭。后续闻杜松败,结营自固不再前进。杨镐得到消息,通知李如柏、刘綎两军,李如柏就停止了前进。而另一军刘綎已深入三百里,至深河。被后金兵用计袭破大营,刘綎力战死。惟李如柏军获全师而退。文武将吏前后死者三百一十余人,军士四万五千八百余人,亡失马驼甲仗无数。败讯传回,京师大震。御史杨鹤带头上疏弹劾杨模腔镐,言官随后交章弹劾,皇帝令逮杨镐下诏狱,被判处死刑。

然而,整个天启一朝,竟对杨镐不管不问,直到了八年后的崇祯二年才执行了死刑。这对老将杨镐来说,也实属悲惨。

二、明朝萨尔浒之战为啥一定要任命杨镐做主帅?

选中杨镐原因有三:

1,杨镐与辽东军界关系好,渊源深,特别是与李成梁家族

2,朝鲜欠杨镐的人情

3,镇得住骄兵悍将

之所以打成后来那样,原因亦有三点:

1,腐败,这可不是正确的废话,后面会论证腐败对整个军政肌体的破坏。明神宗怠于上,军政堕落于下,对女真的崛起,朝鲜知道得一清二楚,明廷却昏昏然

2,在启用前,杨镐已下野多年,过去对女真的了解,已跟不上时代

3,准备差,时间紧,杨镐尚未能明了情况就被催战

对于杨镐的优点,第一条已有很多人指出了,不再多说

重点说第二条:

联朝夹击,给女真腹背一击,可收事半功倍之效,何况朝鲜向来深通虏情,耳目甚灵,掌握丰富的情报。当年成化犁庭,女真领袖李满柱亦死在朝军之手。

只是,万历援朝战争后,朝鲜君臣对中国非常失望,甚至切齿。从经略宋应昌、邢玠、经理万世德、兵部主事丁应泰,到主将李如松、麻贵、刘綎,甚至还有陈磷,所为无不令朝方对天朝父母之邦的想像崩塌无余(互相拆台、漫长的和谈迁延战机、消极避战、坐视屠杀、暗地向日方乞和、行贿、送人质,求日本退兵),朝方甚至直指天朝无人,尽皆宵小欺罔之徒,大明已显末世气像。

  只有杨镐,是唯一满足朝鲜社会对天朝上国想像的人。他在朝的做为并非十全十美,但认真负责、敢做敢当、雷厉风行。丁酉再乱,日军突袭,南原失陷,三千明军尽覆;全州弃守,汉城屏障尽失。朝京内外,“人心汹惧,士庶皆荷担而立,内殿避兵西幸”。而明军援兵未集,势少力单,带兵大员麻贵又准备效明军各将帅之故伎,消极应付,到时一躲了之,第二次汉城大屠杀已是在劫难逃。杨镐急入汉城,虽说书生出身,又是戴罪来朝,资望不高,关键时刻却能底气满满,拿出御史的威风慑服麻贵;一边密作部署,选派精骑在稷山阻击日军,痛挫凶锋;一边又临危自若,力请朝王一同出视汉江,稳定人心。当朝野还在惶惶未安之际,前线大捷传来,汉城危解,才发现杨镐早有安排,朝鲜君臣民众怎能不把他视同救星下凡?上上下下感恩戴德,视之为再造朝鲜的大恩人。

  更不要说后来的大反攻,是杨镐一生的高光时刻:蔚山会战,在外围横扫千军、风卷残云,日本最枭悍的右路军团几近灰飞烟灭,加藤部队、毛利部队、浅野部队,统统被割韭菜割得飞起。剩下的上演逃命竞赛,败兵们为了争船而船翻人溺,整批的淹死在蓝江里,军威国体被摧残之惨,在日本外战史上罕有。 唯独岛山一寨未下,未竟全功,但对日本有生力量的毁灭比平壤大捷、露梁大捷加起来还多。想想动辄着被日本人成千上万残害后再割鼻的朝鲜人;在屈辱漫长的“和议”中愤愤不平压抑仇恨却无可奈何的朝鲜君臣,有朝一日居然还能目睹倭奴被如此淋漓的碾压,又是何等的一吐闷气,畅快狂喜?杨镐从根本上动摇了日本战争狂人们的征服幻想。

  即使按日方资料,也有二万多倭寇毙于非命(大河内秀元《朝鲜日记》),剩下数千残寇,整整十余天龟缩堡寨,靠吃纸、吃墙土、喝尿维生。那个被日本人世代视为偶像的“虎加藤”加藤清正,如同被一桶大粪不由分说的从头淋到脚,从此成了“加藤猫”,受此挫辱,想不通,几度要寻死。可以说,对日本人如此程度的肉银族体和意志上锋闷弊的摧残,在整个援朝战争中是无以伦比的。

    若不是受累于萨尔浒,历史对蔚山之役将有完全不同的评价。

    援朝经略邢玠,向神宗的上奏中把赞赏几乎全部给了杨镐:

  “是役也,奋勇争先,战胜攻取者,诸将士之戮力;设伏用正用奇者,提督麻贵之苦心;然独全籍抚臣杨镐。跃马身先士卒、环甲亲临行阵;主筹运算,无一事不经其心思,无一命不赖其指挥。至于冒矢石而不顾,穷日夜而无休,励兵图贼,终始如一,盖尤为人所难也,是以堂堂正正,成此奇捷,厥功伟矣!”

  然而,最终杨镐却遭到明廷首辅赵志皋一党的诬蔑,蒙冤去职,对朝鲜君臣来说,如同岳飞直捣汴京却被十三道金牌叫回去一般,一国之人“举皆惊慌,若无所依”,朝鲜民众“扶携老稚,填咽辕门,攀驻牙旌,啼号不止”(《宣祖实录》卷102) ,  朝王宣祖为杨镐辩诬受连累,被丁应泰一并诬蔑,依然奋不顾身,还义形于色的说,为杨经理这样的忠良而死,他死有余荣。

  原文“凡人之立于天地之间,但当为我之所当为而已……目见奸孽横恣,忠良受诬,终必误天下大计,故不忍陈情力辩,使吾君洞然照罩码此鬼蜮之肝肺。予为杨经理而死,死有余荣,当含笑于地下矣!”(《宣祖实录》卷104)”

这方面南开大学孙卫国教授有精彩的研究和剖析,我就不多说了。

  总之,整个大明,没有比杨镐更受朝鲜人爱戴。

  还有一点,朝鲜后来主政者光海君因为是庶出,一直得不到明廷正式承认,明神宗自己一辈子也想废长立幼,办不成,明朝政府又怎会让朝鲜开此例?光海君的怨恨可想而知,与女真之间也是拉拉扯扯。

  只有启用杨镐,才能对光海君施加最大的道德压力。

  后效证明,对光海君没啥用(原因后详),却引发朝鲜国内对光海君的公愤,两班大臣集体辞职,光海君终被政变下台,朝鲜士林斥他忘恩负义,“流丑四海”。

  关于第三点,也是杨镐长处所在

  朝鲜人评价杨镐打仗“勇于徇国,长于料敌,御下有纪,号令风声”(李廷馨《知退堂集》),这基本符合事实,并无过多溢美。

    不仅如此,更被明廷看中的,是杨镐对方方面面、不同派系的军队表现出的震慑力、协调力和团结力。在关系上,杨镐同辽军自不必说,和李如梅好得能穿一条裤子。他与董一元的宁绥军系也交情不错,同麻贵的宣大系、南军不熟,但处理效果好,麻贵这种油子军头被他痛责,不管心里怎么想,不敢不卖力去打,不敢阳奉阴违,保存实力,军纪也相对严明,而这些军系,同样是出征女真的重要力量。

  当然,矛盾还是有,岛山未能及时攻克,与麻贵同他的暗自较劲有关;丁应泰能告倒杨镐,也是南军将领向他递刀子。但总体上,杨镐能把各路明军的战斗力逼出来,短时间就能契合在一起,高效率发挥。

  比起宋应昌同李如松这二人公开南北掐架、互相拆台;刘綎消极避战、暗地向日本乞和、行以巨贿、拿着一大批明朝军人去日本营里当人质(连陈磷也如此)来,杨镐几乎堪称完美。

  杨镐去职后,邢玠对麻贵的指挥力就打了折扣,对刘、陈这类半军阀半油子的老将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,也只好暗中替他们打掩护,背着朝廷秘密向日本求和。

  这些事丢尽了大明的脸,后来战事结束,明朝人质被遣送回国,明神宗知道得一清二楚,但为了天朝体面,没有追究。

  对于蒙冤去职的杨镐,也就高看一眼。事实证明,神宗这一点是对了,在朝鲜毫无底线,全然不知廉耻的刘綎,还就得杨镐这样的硬茬去治。萨尔浒开战前的会议上,刘綎又施故态,拥兵倨傲不尊命令,竟想退师,说要等到四五月再说,杨镐大怒,一番威令击垮刘綎骄气,同时又派亲信二人,持红旗到刘綎营中监视进军,只要姓刘的敢逗挠不进,就让乔一琦代刘綎为东路总领(《建州闻见录》)。所以刘綎表现得判若两人,以绝决之心深入敌穴,没有过去拖拖拉拉、消极敷衍之态,战功也最丰,光是《清史稿》承认的,就有三个佐领做了刘军的刀下鬼。最后时刻,刘大刀拼到半张脸被砍掉,依然抵死相斗,尽了最后一口气。邢玠要是还活着,打死都不信这是刘綎干出来的事,杨镐的确做到“号令风声”。

  这也是文臣统军的长处,文帅们总还讲点抱复,讲点精神,又身负国命,敢担当,讲原则。而中国末世的武夫文化,已堕落得毫无下限,只剩私利,只有蝇蝇苟苟,没有一丁点气节。明亡前后的降将如潮,争着给鞑子当狗腿子,绝不是偶然的。他们的前辈在朝鲜就已露了端倪。

  只可惜,这些依然改变不了萨尔浒的结局。

  一切的根源,还在神宗身上。

  首先,对努尔哈赤十余年的壮大,昏昏然疏于了解,不去想,缩在宫里当六不天子。朝鲜一方却始终密切关注,多方打探,很早就察觉建虏发展“日益叵测”,“十余年来已做难当之虏……虽以天下之兵恐难剿灭……兵马之精强,不下于完颜”、“兵甲精明之容,铁骑驰趋之状,有壮于唐兵,野战难于抵挡”。在奴尔哈赤发布“七大恨”之前两年,光海君就问过前线朝军:“天朝如为征讨,则老酋可以荡覆乎?”,平安兵马使李时言答“老贼非等闲部落比之矣,臣曾见其行军等事,号令严肃,器械精利,今若深入其窟穴,则主客之形势悬异,臣不无过虑焉!”(《日记》)

  与朝鲜细致清晰的情报工作和事前预判相比,明廷一方确实昏荒,耳目闭塞。

昏聩还造成对军政的破坏。

早在萨尔浒开战的九年前,万历37年(1609),出使大明的朝鲜使臣李德磐向光海君做了这样的报告:

    “小臣于壬辰年(1592)以请兵事往辽东,见军容肃肃;前年往广宁见之则军马疲残,殊异昔时所见”。又说李成梁、赵楫这些强人都已不复当年,“成梁老妄,处事多误;赵楫亦不严猛,人多怨咎”(《光海君日记》)

  自李如松战死后,辽东军政一年年败废,人心怨离,宦官在辽东为了贪污,只买劣马,李成梁为了讨好宦官,也置国防大事于儿戏,甘愿收取劣马,败坏军队。也正因为“皇上不视朝已过十年矣”(《光海君日记》),大员们才敢这么干。

  连朝鲜前往北京的使团,也受尽明朝官员刁难,故意不给车辆。使者为了赶路,每天都得行贿,“罄竭有限之盘缠,以充无穷之溪壑,今行加一层,后行又加一层”,到得北京后,多方要向京圈官场买人情,使臣尹晖一次花2000两银子买人情,但礼部、兵部还有多方人情另需打点,以至朝鲜国库都感到为难。 有意思的是尹晖路上正好遇见杨镐,杨镐倒也是敞亮人,直言中国不是你朝鲜,凡事得“先送礼单,可以先容”。

  不要说使臣,就是光海君自己,也饱受明方官员勒索,光海君即位时,不被神宗承认,辽东都司趁机敲诈,后来,明廷又派人来行册封礼,太监刘用趁机向光海君敲了六万两白银。

  黑暗如此,也难怪光海君不愿助剿。

  即使出兵,也没有按明廷要求的那样,以数万朝军独当一路,而是派了一万垃圾兵跑到辽东跟刘綎搭伙,暗中消极应付,甚至军粮也故意不及时,拖拖拉拉。

其次,事前不察不备,被建虏狠狠敲了一棍子,必然急着临时抱佛脚。仓促间,必然兵饷、器械、人员准备都不到位,匆匆出兵,希图侥幸。

  杨镐又不是天神下凡,启用前还在河南老家“鳏居一室”,无所事事近十年。对女真的变化、明方军情变化都不太熟,即使当年任辽抚,精力也主要盯着蒙古。临时调来的杜松、马林这些部队,杨镐了解多少,磨合过多久?能否做到令行禁止?团队的选才、布置、号令、后勤、统筹凡事种种,杨镐也只能从一加一做起。更不要说杨镐的本质,只是一个优秀的御史,对杀伐之事并不专攻。

  杨镐不是不能用,关键还是明神宗能否把工作做到前面。

  早几年就像朝鲜那样,做到洞析虏情,然后有针对性的开始预备,以杨镐为中心,根据他的长短特点搭建班底,预筹充足的粮草军火,选调和磨合合适的文武团体,能做到在成熟的时机,有成熟的方案,从容出兵。

壬辰援朝战争留下多少有益的教训,却未能系统的带来明朝军事的改进,就这么马马虎虎,糊里糊涂的混过去了,亦是末世王朝的常态。

三、明史上,为何没有本该替杨镐指挥的蓟辽总督万世德的记载?

杨镐是晚明一位充满争议的人物,在前李万历朝两场最大的战事——抗倭援朝和萨尔浒之战中,他的表现一塌糊涂。尤其是萨尔浒,辽东经略杨镐的战略被认为是明军失败的重要原因。

杨镐在萨尔浒的战略,还得另外讨论,他之前在出征朝鲜与日军作战之时,已经因为在蔚山大败被免官问罪,接替他的,是天津巡抚万世德。

《明史·杨镐传》:俄行长援兵大至,将绕出军后。镐不慧键迟及下令,策马西奔,诸军皆溃。遂撤兵还王京,士卒物故者二万。上闻之,震怒。乃罢镐听勘,以天津巡抚万世德代。

万世德接手指挥后,调度有方,屡败日军,战争胜利后留驻朝鲜两年。回国后任蓟辽总督,最后殁于任上,赠兵部尚书、太子太保。

匪夷所思的是,这样一位抗倭名将、一品大员,在《明史》中竟然没有单独的列传,他的事迹在《明史》里只能从杨镐、郑洛的列传中旁敲侧击才能得以证实。

让我们从头来回顾一下万世德的生平。

备兵西北

万世德是隆庆五年的进士,从小喜好军事,跟明朝许多掌兵的文官一样,在基层锻炼几年之后,万世德被调任到兵部,从兵部主事干起,升到员外郎。

按照明朝培养带兵文官的规律,官员还需要到地方锻炼军事才能真正带兵独当一面,就像之前的威宁伯王越、于谦于少保,之后的督师袁崇焕一样,万世德走的也是这条路线。

万历十六年(1588年),万世德出任陕西按察使佥事,备兵西宁。

要说晚明哪里最能锻炼人,一个是京师的朝堂,一个就是边关的要塞。在朝堂之上,你必须在尔虞我诈的官场规则中求生存,一不小心就会被弹劾、被贬甚至被下狱论罪。不过相比边关,朝堂或许还算是好的,朝堂动的主要是嘴,镇守边关则博的是命,尤其是万世德被派去的地方——西北边关,这相当于把万亮银世德放到火炉上烤。

万历时期的西北,虽然在隆庆年间与俺答汗达成了和议,明蒙之间大规模的战事基本平息,但蒙古本身缺乏强有力的领导政权,它有许多部落,往往还彼此攻打,隆庆和议的约束力并不那么有效,所以西北这块地方始终不太平。

但同样的,名将都是在战事中成长出来的,危机四伏的边关重镇更是名将量产的地方。

万世德任上,主要面对的是火酋的侵扰。

火酋就是青海蒙古土默特部落首领火落赤,又叫黑劳赤·孛儿只斤氏。右翼蒙古的这一支原本驻牧在土默川,也就是古时所称的敕勒川。俺答汗崛起后,牧地被占,土默特这一支迁入西迁,隆庆六年(1572)进入凉州、肃州一带,万历六年进入青海,到万历十七年左右,不断袭击明河州、洮州、岷州和西宁等地,成为一大祸害,多次大败明军,被称为“巨患”。

比如万历十六年瓦剌他卜囊的入侵,明朝就有西宁副将李魁及千把总、指挥八员、领兵官四十余员阵亡。

此后,河州总兵官刘承嗣又被击败,洮州副总兵李联芳甚至兵败阵亡,。

《明史》:庚午,甘肃兵变,巡抚都御史曹子登罢。是月,青海部长他不囊犯西宁,杀副将李魁。

甲申,青海部长火落赤犯旧洮州,副总兵李联芳败没。

是月,火落赤再犯河州、临洮,总兵官刘承嗣败绩。八月癸酉,停撦力克市赏。

万世德到任后,观察敌情,做好战备,主动出击,打了两仗,一仗在莽刺川,一仗在水泉口,两仗皆胜,从此威震敌虏。

为了根除后患,万世德与被派到西宁经略七镇的宣大总督郑洛商议,发动了著名的仰华寺之战。

仰华寺是青海地区蒙古各部落会盟的重要据点,在俺答汗还在世的时候,各部落多少还能受到约束,等他去世后,继任的顺义王和蒙哥各部都蠢蠢欲动,屡次犯边,仰华寺成为他们的聚集地。

《大明神宗显皇帝实录》:自俺酋迎佛建寺,招结众住持莽剌寺川,一以恋水草之丰,一以图诸番之利,久假不归,遂成巢穴,且又招引西海诸酋往来住牧,而洮河门屏之间,遂为腥膻屯聚之所矣。

万世德觉得蒙古建仰华寺是打着修善的名号行不法之事,所以必须将其根除。

《西宁府新志》:故欲驱海虏而不先毁寺,是医者之急标症而忘病根也。诚使海上无虏,则戎狄之媾未分,西牧之原尚在,是以本部抗疏决策,断在必行。

万历十九年(1591年)九月,万世德率兵远征,长途奔袭七天七夜二千多里,攻克了仰华寺这个据点并将其捣毁。

《大明神宗显皇帝实录》:“选锋兵马至西海仰华寺,将房屋一时焚烧,各虏望见火光,驰至,官军对敌,昏夜射死,不及取首,生擒达虏二名,余虏逃奔山后。”

不过郑洛回朝后,受到诬告,非但没有赏功,还被言官弹劾,要治他“误国之罪”,郑洛一气之下告病回家,万世德也受到牵连,没有得到应有的封赏,只是晋升为山东按察司副使,备兵怀隆。

此后,万世德又先后任陕西布政使右参政,山东布政使右布政兼按察副使,仍然兼顾西宁的防务,到他调任时,数千百姓联名上书挽留,万世德的声望已相当高。

奇怪的是,从万历十六年到万历二十六年,万世德始终战斗在西北边关,屡立功勋,声望隆重,官职也不算小,明朝史料中却似乎缺失了万世德的记载,不仅没有列传,连他的具体事迹也无从记载,只是在其他大臣的传里提到几次他的名字,语焉不详,具体事迹则没有只言片语。

《明史·卷二百二十二·列传第一百十》:

事闻,诏(郑)洛经略七镇,以佥事万世德、兵部员外郎梁云龙随军赞画。

别遣云龙、世德收番族以弱其势,而具以状奏闻。

经略朝鲜

万历二十年,抗倭援朝战争爆发,明军入朝。经过第一次战争后两年短暂的停战后,万历二十五年,战事再起。

朝廷派杨镐经略明军,在蔚山战役中,明军占据优势却先胜后败,总指挥杨镐连命令都没下,就直接往汉城逃跑,明朝联军伤亡达两万余。

战后,杨镐被追责罢免,在内阁建议下,朝廷选出的替代人选正是时任右佥都御史,巡抚天津、登莱、旅顺等地的万世德。

从当时朝鲜战事局面来看,明军保持进攻态势,日军野战不是明军骑兵对手,始终凭借坚固的堡垒据守。在两次蔚山之战这样的大规模进攻战役中,明军都功败垂成,没能达到战略目标,反而遭遇了巨大失败,导致朝廷不得不多次调兵入朝增援。

不过相比增兵,更正确的决定恐怕是更换了经略的人选,把经略从杨镐换成了万世德。

万历二十六年六月,万世德经略朝鲜,在他入朝前,杨镐、邢玠、麻贵等指挥的大明远征军虽在局部压制住了日军,但始终没能取得一场决定性胜利。

万世德北入辽东,先在杏山与倭寇打了一仗获胜。随后入朝,调遣邢玠、陈璘、麻贵、董一元、刘綎等将领,发动了泗川之战。

泗川之战是很可惜的一场战役,在中路的董一元军即将破城之际,由于不可抗力因素,明军最终功败垂成,没能取得最后的胜利,日军虽然幸运地守住了城池,但也损失惨重,不得不主动后撤,放弃了不少原先分兵防守的城寨。如果不是意外,明军本该在泗川一战就可击败乃至歼灭城内的岛津义弘率领的日军,给日军以决定性打击。

胜利最终很快到来,当年八月,丰臣秀吉病死,日军更加无心恋战。十月,丰臣五大老做出了撤军决议,日军开始撤退。

明军抓住机会,取得了第二次抗倭援朝最大的胜利——露梁海战之胜,日军损失战船300多艘,死伤1万多人。十二月,朝鲜宣告平定,万历皇帝罕见地在午门接受献俘,颁布了著名的《平倭诏》。

战后,万世德因为威望崇高,被朝廷留在朝鲜驻屯了两年才班师回国。

万历二十八年,万世德回国,担任蓟辽总督,总督任上,仍然立功不断,晋封右副都御史兼兵部侍郎。

万历三十一年,万世德病逝于任上,终年五十六岁,赠兵部尚书、太子少保。

同经略西北时一样,万世德经略朝鲜的功绩,同样只能在明史其他人的列传中查找蛛丝马迹。

《明史 卷二百五十九 列传第一百四十七》乃罢镐,令听勘,以天津巡抚万世德代之。